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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浩荡两千年:中国企业公元前7世纪~1869年(十年典藏版)》读后感_6000字
(2019-08-11 00:55:39) 读后感 -
《浩荡两千年:中国企业公元前7世纪~1869年(十年典藏版)》读后感6000字
我之前对“读史明智、鉴往知来”的观点不以为然,我一直认为现代社会的社会结构、发展速度,政治经济方方面面跟历史已经大为不同,读再多的史也判断预测不了今天和未来的人工智能时代,数据时代。
我们的中学历史书经常考的内容是“中国xx第一” “中国领先于世界xx年”,“文明古国”,给我们一种很多民族自豪感,至于中国为什么衰败落后的根本原因,没有讲透过。对于历史,我应付完高考以后也没有再仔细研究过,反而是近些年开始读一些历史数目,觉得妙趣横生很有可读性。
吴晓波这本书,从经济和商业发展的角度,重温了一遍中国历史的兴衰发展。像“管仲”“范蠡”这些人早年的思想,真的让我佩服古人的智慧竟然能到这种程度,他们当时所处时代资源的稀缺,学习途径有限,能有这种见识和能力,实在了不起,书中一些历史人物的生平趋势,也觉得非常有趣。
看完这本书,觉得历史发展还是有很多规律可循,很多事件的发生,是历史的必然。
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,我们常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其实是上层建筑决定了 经济发展。制度层面的因素,造成了中国的强大,也导致了中国的僵化和停滞。
历代统治者不断在加强中国集权上做出努力,一方面要防止地方割据势力,就要实现地方民众的平铺化,最好是全都不要太富维持在温饱线,通过军爵制、科举制,让有能之人都以走上仕途为目标,所以中国至今还有很深的官本位思想。这两大制度帮助中央集权政府实现国强民弱,实现对人民的掌控。
另一方面,中央政府通过各种专营制度垄断资源,剥削人民,发动战争,维持统治,当出现民不聊生揭竿起义时,又休养生息减税减赋,但一旦地方实力强大,中央又需要从民众分利,又开始新一轮的反复。
几千年的传承,中国没有建立起私产的保护制度,没有法制精神。历代的富商和牛人,很少有好结局的,大多被利益对立者弄的没有善终,中国的富商从来都是依附于权势,变成权贵资本。所以,当财富积累的更多,也越想谋求政治上的地位获得庇护,所以一直都不是公平自由经济主体占主导,而且官商勾结的权贵经济。
这种自我封闭、中央集权的制度不打破,工业革命和现代化就没法内生性发生,中国被侵略,也相应开起了现代文明之路。
以下是一些摘录
管仲:
辅佐齐桓公,“千古一相”
鼓励民间经济和工商业发展,促使社会分工,把国家也定位为一个有特权的经济组织,非常重视国家对经济的宏观调控。
国家在重要资源领域享有专卖权“盐铁专卖”,变相税收。在其他领域,税收宽松。
政府其实变成了一个有赢利任务的“经济组织”,从而也衍生出一个根深蒂固的治理思想,即:国家必须控制“关系到国计民生的支柱性产业”,国有企业应当在这些产业中“处于主导地位”。
管仲提倡消费刺激。鼓励奢侈消费,持“俭则伤事”的观点,齐桓公也是个奢靡享乐者。
民不聊生时这时候修筑宫室,不是为了享乐,而是为了增加就业,平衡经济。
这种通过政府的固定资产投资来刺激经济复苏、增加就业的做法,在当今之世并不罕见,可是在两千多年前就有这样的智慧,确实是让人惊叹的。据美籍华人学者杨联升的考据,在漫长的中国经济史上,除了管仲,只有宋代的范仲淹(989—1052年)曾经有过类似的思想。
民本意识。军事:不称霸政策,和平主义者。
商战:
高价引诱他国放弃粮食种植经济作物,而后突然中断贸易,造成他国经济崩溃。
管仲用不起眼的紫草和绨布,不战而屈四国,是中国古代史上罕见的商战案例,他无疑利用了列国间贸易中的供求关系,其手段之高妙和狠辣,迄今仍让人叹服。
幸福感最高时期
管仲治齐40年,国强民富。都城临淄成为最繁华富足的城市,据计算其居民达30万人之多,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城市,与其同时期的雅典城人口不到5万。《战国策·齐策》如此记载它不可一世的繁荣景象:“临淄甚富而实,其民无不吹竽鼓瑟,击筑弹琴,斗鸡走犬,六博蹹鞠者。临淄之途,车毂击,人肩摩,连衽成帷,举袂成幕,挥汗成雨,家敦而富,志高气扬。”
在漫长的两千多年动荡国史上,生活在这40年的齐国人应该是最幸福、平和的人民之一。一位失意商人、胆小逃兵竟然有如此早慧和高超的治国才能,只能说是一个异数。
范蠡:商父
辅佐越王勾践
专业分工:
范蠡是第一个以产业模块的方式规划国民经济的人,这当然又比管仲进了一步。他通过建设这些生产、军事基地,有计划地重构了越国的国民经济能力。
其次,以价格调控的办法促进粮食生产。
其三,范蠡还天才地发现了宏观经济的周期性波动,并据此来设计政策。
还提出“积著之理,务完物,无息币”。就是说,要发展商业、积聚财富,务必严格注意商品的质量,“务完物”,还要注意加快资金周转,“无息币”,不要让货币滞留在手中,成为死钱。他的这些见解,即使到今天,也仍然是驾驭市场经济所必须遵循的重要原则。
越国称霸之后,范蠡被拜为上将军,让他名垂历史的举动——挂冠出走,带着美女西施“乘扁舟浮于五湖”。临行前,他说:“飞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
无论是在齐国还是在陶,范蠡从事的产业都是农耕和畜养业,“复约要父子耕畜”,此外还经营季节性特产的长途贩运。
雅典对公民社会和民主制度的思考和实践明显更让人神往,中国则从来没有出现过直接民主这样的事物。不过,若以经济思想和经济政策而论,西方世界似乎找不出比管仲、范蠡更有深度的人了。
周代开始,政府就已经有意识地以城市为中心,将工商业生产纳入行政管理系统之中,相关的制度有两个,一是坊市制度,二是市籍制度。
商鞅
秦孝公
商鞅的三轮变法,前后长达十余年,循序渐进,丝环相扣。他的强国之术堪称中国历史,乃至世界史上最残酷和严厉的一种,是一次激进的国家主义试验,在经济模式上则体现为“命令型的计划经济”。在他的治下,秦国成为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“虎狼之国”,每个秦国人其实都成了国家的工具。
商鞅的治国思想中有强烈的反智、愚民和好战的特征。
“重农抑商“,反对发展自由经济,实行计划经济,把国家变成了一个军事机器
第一轮变法:打理商人和商业,回归农业。
禁止人口和商品流通,最大程度让全民劳作生产粮食。
第二轮变法:改“分封制”为“军爵制”,打破贵族世袭,只以杀敌论功行赏。
商鞅确立的“军爵制”和后来隋唐的“科举制”,两个制度的形成,再加上政权对商业的道德蔑视及制度打压,最终构筑了中华文明的重要特质,千百年来,全中国有才能的中国人,无一能经受住名利的诱惑,纷纷投身于军爵和科举的“游戏”之中,从商自然成了不得已的末流之选。
恐怖专制的力量是强大的。变法启动到第十个年头,秦国出现了“道不拾遗,山无盗贼”、民众“勇于公战,怯于私斗”的局面,整个国家俨然变成了一个纪律严明、高效好斗的战争机器。
第三轮变法:
目的是要全面加强中央集权,其重要政策有三项,分别是土地改革、统一度量衡和推广郡县制度,其对后世的影响同样非常之大。
土地改革的核心是“废井田,开阡陌”。
在先秦时期,粮食是最为重要的战略物资,商鞅的一切变法都以此为根本,这可以说是典型的“唯生产力论”。
“废井田,开阡陌”是中国土地史上的重大变革。从此以后,土地私有化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主要的土地所有制度。各朝代也有各种形式的公有土地,但是数量都远不及私有土地多。
郡守和县令都由皇帝直接任免,不得世袭。各地方长官于每年秋冬向中央朝廷申报一年的治状,中央据此对其进行考核,奖功罚过。
郡县制成为秦国的治国基础。这一制度有效地加强了中央集权,是中国官僚制度的根本。
以治国理念而论,从管仲对中央集权的最初试验,到商鞅将之演绎到恐怖的极权主义,可以说,影响中国千年历史的治国模式到此已基本定型。与自信、圆润的管仲相比,冷酷而坚定的商鞅是另外一种类型的天才,他们赫然如钟摆的两端,后来的治国者无非在两者之间彷徨选择,竟从来没有逃出他们设定的逻辑。美国学者约瑟夫·列文森便论证说,中国的皇朝体制有着一个“自相矛盾”的运行规律:儒教君主制的基础恰恰是反儒教的法家原则。
就在当上霸主的4年后,公元前338年,秦孝公驾崩,商鞅随之被处以车裂的极刑,并诛灭全家。
吕不韦:
秦始皇嬴政
桑弘羊 辅佐汉武帝
成就了一代霸业
“乱世思弘羊” 、 “利兴之臣”
桑:
桑弘羊主持全国财经事务前后达23年之久,可谓是汉武盛世的最大功臣。
盐、铁、商品运输、酒,都变成了国营,解决了家财政问题,进而才能南征北战,变成大一统帝国。
他最早透彻地看到了工商业所存在的巨大利润,他的目标在于将工商的私人利润转化为国家的利润。也就是说,他主张以发展国营工商业为主体的命令型计划经济,在这一方面,桑弘羊继承了管仲的盐铁专营思想,并进一步扩大化和制度化。
更糟糕的是,经典儒家以谈论利益为耻,所谓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,到了汉代,董仲舒更提出“夫仁人者,正其谊不谋其利,明其道不计其功”。不求功利的思想原无所谓好坏,但是到了治国的层面上,却显得非常可笑。
群儒一直不敢直面桑弘羊一再提出的这个问题:在对外战事不断、国内天灾频繁的时候,如果通过增加税赋和徭役的办法来解决财政上的困难,势必激发民变,无异于饮鸩止渴,而采取官营工商业和“寓税于价”的办法,却完全可以达到“民不益赋”又增加国库收入的目的。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?
汉武帝是中国历史上最强势的一代雄主,他好大喜功,黩武嗜杀,对臣下猜忌无度,荣辱随性,在桑弘羊之前,10年之内先后换了六任大农令,其中两人被诛杀,只有桑弘羊署理此职后,再无更替,由此可见武帝对他的倚重和满意。时人评论说,武帝对他言听计从,好比当年越王勾践对文种和范蠡那样。
致富之道在于谋略,不在于身体的辛劳;利润的获取在于积聚效益,而不在盲目地蛮干。他甚至认为,工商不畅,农业无从发展,国家财政也就失去了来源。
唐
隋朝则创造了科举制度,同时开凿了南北贯通的大运河。
知识分子首先丧失了独立生存的可能性,进而放弃了独立思考的能力,也就是从这一制度确立之日起,作为一个独立存在的知识分子阶层在中国历史上完全地消失了。
经济上看,100多年以来人口增长迅猛,土地兼并景象重现,中央政权的轻赋简政造就民间繁荣,却也暴露出大一统体制的另一面隐患——因管制乏力而导致“干弱枝强”。这一景象竟又是“文景之治”晚期的翻版,然而,会写《霓裳羽衣曲》的唐玄宗不是铁血强悍的汉武帝。
中唐在“安史之乱”以后,没有陷入更大的乱境,与刘晏以果断的专营政策迅速改观了中央财政的状况有很大关系,因此,史家授予了一个桑弘羊式的评价:“敛不及民而用度足。
其实,这是极大的误读,之所以管制工商,是因为桑弘羊、刘晏等人比谁都明白工商对国家税收的重要性。
宋
弱宋
宋朝
不过,宋之“弱”却有它妩媚的一面。
这是史上最温和的一个政权。宋代理学家程伊川曾总结“本朝超越古今者五事”:一是“百年无内乱”;二是开国之后的四位皇帝都比较开明——“四圣百年”;三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兵不血刃,没有惊扰民间——“受命之日,市不易肆”;四是100多年里没有诛杀过一位大臣——“百年未尝诛杀大臣”;五是对周边蛮族采取怀柔政策——“至诚以待夷狄”。这五件事情或有夸张的地方,但离事实不远,特别是第一条和第四条最为难得,由此可见,宋代确实是别开生面。
北、南两宋加起来300余年,比之前的隋唐和之后的元明清都要长,对外委曲求全,对内温和文治,18位皇帝中没有出现一位“铁血大帝”,这也算是“超越古今之事”。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之后,当即实施了体恤民间的减税政策,宣布大幅减免国内所有关隘的关税和商税,官兵不得扣留旅行者,不得任意搜索民众的包箱,政府所征收的税赋要公开张贴在官府的大门上,不能擅自增加或创收。
粮食产量的剧增,使得“中国硕大的沙漏倒转了”。宋代人口出现急速增长的趋势,开国初年,全国人口约5000万人,到200年后的公元1200年已经超过1亿,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亿级人口的庞大帝国。
发生在10世纪的这场“粮食革命”,对中国历史演进的意义非同小可。从此之后,统治者失去了对外进行土地和人口掠夺的“刚性需求”,与汉唐相比,宋人的“血性”明显不足,“弱宋”之论由此而生。这一特征投射在社会制度上,就是国家的成长路径不由自主地趋于内生化,“稳定”的意义第一次决定性地大于“扩张”,其后的制度变革均以此为思考起点。
中国古代的“四大发明”,除了造纸术,其余三项——指南针、火药、活字印刷术—
宋代出现了中国企业史上的众多制度创新,其中包括:资本的所有权与经营权已有分离,第一批股份制合伙公司诞生;世界上第一张纸币——交子出现;定金制度得到广泛的运用,以及职业经理人阶层的萌芽等。
元
空前开放
商贸往来发达
明清 中西方的发展进入了分水岭
欧洲:自由城市、宪政主义、保护私有财产这些制度和社会习惯,对于资本主义的产生,工业革命的萌芽奠定了土壤。
中国正好相反,走上了一条稳定的中央集权、民弱的道路。明朝开始,闭关锁国
中国由盛转衰,欧洲开始了社会、经济表格,开始赶超中国。
明清政府:
渡口经济”:大凡国营或权贵资本,一般不会直接进入生产领域,而是寻找流通环节中的交易节点,以政府的名义和行政手段进行管制,然后以特许经营(牌照、指标)的方式加以“寻租”,这类节点好比一个“渡口”,占据其点,则可以雁过拔毛,坐享其利。
百姓#山摧茶死、江枯鱼无
资本主义的萌芽以及工业革命之发生,除了客观条件及技术因素之外,更重要的决定性力量,其实是法治精神的诞生与成熟。对此,王毅在《中国皇权制度研究》一书中有一段十分精辟的论述,他写道:能够真正禁止统治者对被统治者实施“抢劫”的,不可能仅仅是任何一种不甘压迫、呼唤自由的“思潮”,而主要是一套具有刚性和可操作性的制度、规则和法律体系,对旧制度的言辞抨击无论多么激烈尖锐,都不能必然导致新的制度形态的产生。
清朝
乾隆晚年时已超过了3亿;二是中央财政日渐丰腴,康熙去世时,国库盈余有800万两白银,雍正留下了2400万两,乾隆留下了7000万两;三是百年太平造成民间生活的安逸,商人阶层由俭入奢,工商繁荣。
然而在社会进步的意义上,“康乾盛世”其实是大一统中央集权制度下的周期性复苏,中国社会仍然在超稳定的状态下平铺式地演进,在经济制度、政治制度和科学技术上没有发生任何本质性的突破。清代的皇权专制尤胜于明代。明王朝取缔了宰相制度,集独裁于皇帝一身,不过它还有内阁制,大臣尚能公开议政,而到清代,则以军机处取代内阁,办公地点就在紫禁城隆庆门墙脚边的一排小平房里。
清朝府学上面铭刻三大禁令:第一,生员不得言事;第二,不得立盟结社;第三,不得刊刻文字;违犯三令者,杀无赦。而这三条,恰好是现代人所要争取的言论自由、结社自由和出版自由。
科学技术结构和社会结构之间都存在着适应性。也就是说,制度大于技术,中国的经济和科技落后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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