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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耳语者:斯大林时代苏联的私人生活》读后感_1600字
(2019-09-20 00:45:04) 读后感 -
《耳语者:斯大林时代苏联的私人生活》读后感1600字
俄罗斯语有两个词代表“耳语者”:第一是指怕人偷听而窃窃低语的人,第二是指暗地里向当局汇报的举报人。在斯大林年代,真正力量既不在于国家结构,也不在于领袖崇拜,而在于“潜入人们内心的斯大林主义”。
“苏维埃政权下不应该有卧室”
布尔什维克认为家庭是社会化的重大障碍,为了加速家庭的解体,布尔什维克迫使富裕家庭与城市贫民分享自己的公寓,最常见的方式是业主占据主房,其他家庭搬进偏房,这样私人空间会消失,个人家庭将被共产主义的友爱和组织所取代。这个时期布尔加科夫的剧本《卓依卡的住宅》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创作而成的,将场景放到了一个名为缝纫学校实为高级会所的住宅当中,把当时各色人物描写得入木三分。
对于儿童,要接受统一的教育,他们由国家带大,一直接受思想灌输,要忠于和感谢把自己从贫困中救出来的国家。他们还被告知,出生于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苏联真是三生有幸,否则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
“在自己的农庄,我们辛苦是为自己;在集体农庄,我们将再次成为农奴”。
大转变摧毁了维系家庭和社区的旧关系和旧忠诚,创造了以人与国家的关系来定位的新社会,布尔什维克认为,农民只要控制食物供应,就会对革命构成潜在的威胁。如内战时所显示的,农民如果不把粮食运去市场,就可以把苏维埃政权带到崩溃的边缘,之前的粮食危机,使斯大林小圈子再度担心“富农罢工”。于是这个时期对富农的迫害尤甚,很多富农子女最终变为狂热的斯大林主义者,甚至加入国家的镇压机关开创出一片事业。
因举报了自己父亲而被亲戚杀死的男孩帕特里克被封为英雄,这样的事迹对孤儿具有强烈的吸引力,他们从未受到家庭生活的影响,弄不清男孩举报父亲究竟错在哪里。他们由国家带大,一直接受思想灌输,要忠于和感谢把自己从贫困中救出来的国家。对于许多“富农”子女而言,渴望被认作苏维埃人,亟想成为社会中有价值之人,与其说与政治或个人身份有关,毋宁说应该归功于自己的努力和勤奋。
“我们工人乘坐地铁时,应该是欢快喜悦的,应该想象自己身处一座因社会主义的胜利而光芒四射的宫殿。”
对幸福的追求更多的是取决于国家乌托邦式的构建,一些辉煌但缺乏实用性的建筑仿佛只是形式上的存在,它们发挥了异常重要的宣教功能,其华美激励了民众的自豪和崇敬,加强了他们对公共目标和苏维埃价值的信念。
斯大林政权的巩固与社会等级制度的建立紧密相连,该制度又以物质奖励为基础。对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,勤奋和忠诚能带来即时的奖励;对底部的人来说,只有奖励的许诺,兑现则还须等待共产主义的实现,而这一实现,其实遥不可及。
“等着我吧——我会回来的。”
西蒙诺夫是作者着重描绘的人物,他作为斯大林的忠实拥护者,同时又是当时文坛领袖之一,并且还是《文学报》主编,一直是一个复杂甚至悲惨的人物,他深受良心的责备,“反世界主义者”运动在某些方面令他不安甚至厌恶,但他深深陷入斯大林制度不能自拔,继承于贵族家庭的军人精神和公共服务价值,与苏维埃制度的道德范畴和急迫需求如此紧密相连,以致在判断或规范自己行为时,往往别无选择,实在是一个可悲可叹的人物。
“战争爆发后,真正的恐怖和死亡的威胁,相比于谎言的不人道,反而成了一种福分。它又成了一种解脱,因为它打破了一纸空文的魔咒。”
帕斯捷尔纳克、曼德尔施塔姆、阿赫玛托娃这批亲身经历了那个时代的文人,始终对未来抱有悲观的态度,曼德尔施塔姆的悲剧最能体现这一点,只因讽刺诗被迫害流放最后客死他乡,他的妻子娜杰日达则留下了很多第一手资料。
耳语者中触目惊心的事例,尤其是对“囚犯”的虐待有种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即视感,经常会浮现出一部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《契卡》,还有那则残忍的笑话:
对于苏联人来说,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半夜有秘密警察来敲门,开门后对方说:“伊万,你被捕了,跟我们走。”这时你能从容不迫地说:“哦,你弄错了,伊万住在隔壁。”
最后,喜欢这本书的推荐去读布尔加科夫的《逃亡》和索尔仁尼琴的《古拉格群岛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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