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，他曾经说过，人的情并不是表现在面上，情非在颜，情非在语，骨中情深。

一衫白衣，带着浅蓝的素雅莲花边纹。及踝墨发被风吹散纷飞。他隐忍，独立，清高且与所有神仙一样悲天悯人。

他疼她却不放纵她，他爱她却不告知她。

一步步走来，过了多少个岁月。曾经的多少往事，多少懵懂，如今回想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冗长的梦。或悲欢，或离合，爱也过，恨也过。痴枉三世，沉沦三世。

静静穿上久违了数万年的神女华服，缓缓走在金銮殿的中央，然而她成神，他却不来。

酒醉之后，她摇摇晃晃地闯入他的寝殿，神情恍惚地指着他哭着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我为什幺要重登神籍？因为我不想要只当你的徒弟，我想要当你的爱人！”她抽出昔日他为她精心冶炼的追莲剑，喃喃道：“追莲剑......欲追素莲，到头终溺毙！”

他静静听着她大呼小叫，抬手自袖中拿出昔年为她买的，她戴了几十年的玉簪，随意地丢给了她，却不说话。

她泪流满面，拿剑架在他脖子上大声哭喊出声：“我恨你！我恨你！我恨你！！！”

最后一个音消散在空中，她无力地倒进了他的怀里。

他用脸贴着她的额角，眼中满是掩不住的心疼。

不是不爱，不是不心疼，是没办法坦白，是没办法用她的性命来换来一句简简单单的坦白。

她曾经问他，是不是昔年的情，昔年的意，都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消失得无影无蹤了？

他只道：“此句话问得未免太离奇。”

师徒何妨？生死何妨？只是为了所谓的守护，不得不痛心地去伤害。他给她救赎，她却没能给他。